02书房的门开了。我父亲姜文走了出来,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。他径直穿过客厅,站在我们中间,把我与母亲他们隔开。“别闹了。”“让你表姐执玉,是太公的意思。也是为了我们家的脸面。”他最后一句话,是对我说的。脸面。我重复着这个词。“脸面?”我抬起头,看着他,“奶奶说过,这块玉佩不止是信物,它还是开启她老宅工坊的钥匙。你们现在把钥匙给了外人,又算是什么脸面?”我以为他会动容,至少会有一点迟疑。他没有。旁边的姜宇笑出声。“一个破旧的绣坊,都什么年代了,谁稀罕?”那不是一个破旧的绣坊。那是奶奶一辈子的心血,是宫廷绣的传承,是她留给我唯一的光。余薇的脸色变了一下。她马上垂下眼睫,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。“小荷,我不知道如果这让你这么为难,我”她嘴上说着要把玉佩还给我,那只戴着玉佩的手,却被她另一只手护得更紧。原来这就是我的家人。一个伪善的强盗,和一群帮凶。我的心凉了。“既然你们觉得奶奶的手艺一文不值,那我这个继承人,也碍着你们的眼了。”我向前一步。“把玉佩还给我,我立刻就走。”“你疯了!”姜宇猛地冲上来,一把将我推开。我踉跄着后退两步,怀里的墨墨被这股力道惊得弓起了背。“想抢东西吗?”他挡在余薇身前。“呜——”一声低沉的嘶吼从我怀里发出。那声音根本不像猫,更像是某种野兽的警告。客厅的吊灯跟着闪了一下,光线忽明忽暗。所有人都被这变故惊住了。母亲最先反应过来,她指着我怀里的墨墨,“你看这只chusheng!果然是不祥之物!”她的声音因为恐惧和愤怒而扭曲。“姜荷我告诉你,今天你要是敢动你表姐一根汗毛,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!”我只是低头,安抚地摸了摸墨墨炸起的毛。它在我怀里蹭了蹭,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安抚声。有它就够了。我掏出手机,从通讯录里找出一个号码,拨了出去。然后,按下了免提。嘟——嘟——电话接通了。听筒里传来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。“喂?”我抬起头,迎上我父亲错愕的视线,清晰地开口。“太公,是我,姜荷。”“我爸妈要把奶奶留给我的执玉信物交给表姐,还要让她顶替我参加祭祖大典。”我顿了一下,问出了最后一句。“我想问问,这是您的意思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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