腊月廿八的风裹着年味,刮得社区里的红灯笼晃晃悠悠。林清晏裹着厚厚的棉袄,趴在书桌前咳嗽——前一天在社区图书馆复习时吹了冷风,当晚就发起了低烧,连带着嗓子也哑了,手里的历史时间轴卡翻了半页,“明清科举制度”的考点一个字也没背进去。“清晏,有人找你!”妈妈的声音从客厅传来,带着点笑意,“是个穿蓝白校服的小伙子,说给你送复习资料的。”林清晏心里一动,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,脚步有点虚地往门口走。拉开门的瞬间,就见江屿川站在楼道里,背着黑色书包,手里拎着两个袋子:一个装着厚厚的数学错题卷(是他前几天整理的,标着“春节后再刷,先养病”),另一个装着退烧药和一袋黄澄澄的梨,“社区医生说你低烧,让你吃点梨润肺,我妈早上刚买的,新鲜得很。”他说话时,林清晏才注意到他的耳朵冻得有点红,校服领口沾了点雪——刚才下楼时肯定又刮风了。她赶紧让他进屋,把他手里的袋子接过来:“这么冷的天,你怎么还跑过来?资料等开学再给我也行。”“怕你在家复习没题刷,”江屿川跟着她走进客厅,目光扫过书桌——历史笔记本摊开着,旁边放着半杯没喝完的姜茶,“我把数学错题都标了‘简单题’,你要是有力气就看两道,没力气就别勉强,等病好了我再帮你讲。”林母端着一杯热姜茶走过来,递给江屿川,笑着说:“小伙子,快喝点姜茶暖暖身子,外面天儿冷。你是清晏的通学吧?叫什么名字啊?”“阿姨好,我叫江屿川,和清晏通班。”江屿川接过姜茶,双手捧着杯子,有点不好意思,“她上次在社区图书馆说数学有点弱,我就帮她整理了点题,顺便给她带点药和梨。”林母看着他手里的错题卷——每道题旁边都用红笔标着“清晏易错点”,连解题步骤都拆成了“,心里忽然觉得,这个腊月因为江屿川送的梨、妈妈的叮嘱,还有夏萌和赵磊的关心,变得格外温暖。而那个“春节来家里吃饺子”的约定,像一颗小小的种子,埋在心里,等着在春暖花开时,慢慢发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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