肉文社>醋肪沼棵Vzb8艺按 > 011（第1页）
011（第1页）
无尽悔恨中万劫不复
就在这时，一个小小的虚影，从水牢的方向飘来，带着懵懂和依恋，轻轻地依偎在我的魂体旁。
是我的孩子！我那甚至来不及看一眼这个世界、就被流掉的孩子！它伸出小手，虚虚地环抱着我。
看着这纯净无辜的灵体，我最后一丝怨怼也化作了无边的怜惜与心痛。
我轻轻用魂体包裹住它，感受着那份迟来的、微弱的父子羁绊。
下方，秦昭言擦干眼泪，眼神变得无比坚定。他站起身，对着禁军下令“传本宫懿旨！”
“一、逆贼季明雪，罪大恶极，鞭尸三百，挫骨扬灰！其九族尽诛，家产充公！”
“二、寻江南风水至善之地，以皇夫之礼，厚葬……书臣皇子！将……将小主子的遗骸，好生收敛，与皇子同葬一穴！不得有误！”
“三、彻查季府！凡助纣为虐，欺辱皇子者，一律凌迟处死！知情不报者，同罪！”
“四、封闭水牢！引净水冲刷，请高僧日夜诵经超度，洗清污秽冤屈！”
他的命令斩钉截铁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禁军轰然领命。
而赵霓裳一口鲜血喷出，整个人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，直挺挺地向后倒去。
“皇上！”秦昭言惊呼。
但我已不再看她。
赵霓裳，若有来生……
别再生在帝王家。
我也……不想再做你捡来的弟弟了。
尘埃落定，龙椅之上，只剩一具活着的躯壳。
赵霓裳回了宫，却再未踏足金銮殿。
她将自己锁在御书房，锁在那间堆满我画像的屋子里。
明黄的龙袍下，是形销骨立、须发尽白的行尸走肉。
她不再上朝，不再理政，终日枯坐，一遍遍抚摸画中人的眉眼，浑浊的泪无声滚落，滴在早已干涸的墨迹上。
奏折堆积如山，江山风雨飘摇，他置若罔闻。
秦昭言勉力支撑，却知她心魂已随棺椁葬入江南沃土。
她不再说话，只在夜深时，对着空寂的宫殿，发出困兽般嘶哑破碎的低喃
“书臣……皇姐错了……”
最终，在一个江南细雨飘摇的时节，宫人发现他伏在案上，头枕着一幅未完成的书臣小像，气息已绝。
手边，是一道早已拟好、却从未发出的罪己诏，上面只有被泪水反复晕开的、力透纸背的四个血字。
【悔不当初】
她至死未能合眼，那曾经睥睨天下的女帝，终是在无边的悔恨与自我囚禁中，油尽灯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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