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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离开的第一天,风平浪静。
我猜,他们大概以为我又在闹脾气,过不了两天就会自己灰溜溜地回去。
我在昆明逛着花市,看着那些娇艳欲滴的鲜花,心情也跟着明媚起来。
四十年来,我第一次不是为了买菜,而是为了闲逛,为了取悦自己而走在街上。
晚上,我住进了旅行社安排的酒店,干净的床单,柔软的枕头,没有周卫国的鼾声,我睡了四十年来最安稳的一觉。
第二天一早,我的旧手机开始疯狂震动。
我换了新卡,但旧手机还开着机,我想看看他们到底能说出什么花来。
几十个未接来电,全是周浩和周卫国的。
微信里,“幸福一家人”的家庭群已经炸开了锅。
最先发难的是林倩,她在群里发了一张乐乐哭泣的照片,配文是:“奶奶不要我们了,乐乐哭了一晚上,早饭也没吃。”
紧接着,周浩@我:“妈,你到底去哪了?有什么事不能回家说吗?你这样一声不吭地走了,算怎么回事?”
周卫国也发了语音,语气里满是不耐和火气:“沈秀兰!你闹够了没有?赶紧给我滚回来!一把年纪了还学小姑娘离家出走,丢不丢人!”
我看着这些信息,心里一片冰冷,没有丝毫波澜。
乐乐哭了?我走之前,他还在为了多看一集动画片跟林倩撒泼打滚。
我没理会,把手机调成静音,跟着旅游团登上了去大理的大巴。
车窗外,苍山洱海,风景如画。
我戴上耳机,听着舒缓的音乐,感觉整个世界的喧嚣都与我无关。
到了下午,群里的画风变了。
林倩开始在群里指名道姓地骂我:“沈秀兰你有没有良心?我们白天要上班,晚上回来还要做饭带孩子,你倒好,自己跑出去快活了!你对得起我们吗?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,摊上你这么个自私自利的婆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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