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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晚,我接到了我妈的电话,语气是命令式的。
“阿默,明天带上婉晴和悠悠,回家吃饭。你哥……回来了,一家人好好聚聚。”
“妈,没什么好聚的。”我的声音很冷,“我和他之间,没什么可说的。”
“你怎么能这么说!”我妈的声音尖锐起来,“他是你亲哥!他在外面吃了八年的苦,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,你这个做弟弟的就这个态度?林默,我告诉你,你现在拥有的一切,本来都该是你哥的!你要有良心!”
“良心?”我气笑了,“八年前他逃婚,你们逼我去替他顶罪的时候,怎么没跟我谈良心?这些年,你们除了向我要钱,何曾关心过我一句?现在他回来了,你们就迫不及待地想让我把一切都还给他?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,随即传来我爸沉重的声音:“阿默,回来谈。这件事,总要有个解决的办法。”
我挂了电话,心中一片冰凉。
我的父母,一如既往地偏心。
在他们眼里,长子林凯是天上的月亮,优秀、耀眼。
而我,不过是月亮边上一颗可有可无的星星,存在的唯一价值,就是为月亮陪衬。
苏婉晴从书房走出来,递给我一杯温水。
“要去吗?”她问。
“要去。”我点头,“有些事,必须当面说清楚。”
她看着我,眼神复杂:“林默,记住,你现在代表的不仅仅是你自己,还有我和苏家。不要做让我们都难堪的决定。”
我明白她的意思。
她可以支持我,但前提是,我能守住我们共同的利益和体面。
第二天,我带着苏婉晴和悠悠回了林家老宅。
一进门,就看到了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。
林凯正眉飞色舞地跟我爸妈讲述他这八年“环游世界”的经历,吹嘘自己如何在巴黎喂鸽子,如何在纽约看日出,逗得我爸妈笑得合不拢嘴。
看到我们进来,我妈立刻热情地迎上来,直接拉住苏婉晴的手:“婉晴啊,快来,林凯回来了!你看,他一点都没变,还是那么帅气。”
苏婉晴不动声色地抽回手,礼貌而疏离地笑了笑:“伯母。”
林凯则直接抱起悠悠,用力在她脸上亲了一口:“我的乖女儿,想不想爸爸?”
悠悠被他陌生的气息吓得哇哇大哭,拼命挣扎着要找我。
“爸爸!我要爸爸!”
我立刻上前,从林凯怀里抢过悠悠,冷冷地看着他:“别碰她。”
林凯的脸色一僵。
我妈见状,立刻打圆场:“哎呀,孩子还小,认生。来来来,都坐,准备开饭了。”
饭桌上,气氛诡异。
我爸妈不停地给林凯夹菜,嘘寒问暖,仿佛他才是这个家的中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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