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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0（第1页）
“陆总，早会时间到了。”
助理站在办公桌前，小心翼翼地提醒。
陆瑾舟从文件中抬头，眼底带着明显的青黑：“知道了。”
会议室里，高管们正襟危坐。
投影屏上显示着持续下跌的股价曲线。
“抄袭事件持续发酵，我们需要更果断的应对。”公关总监语气凝重。
陆瑾舟指尖轻敲桌面：“发布公告，暂停白晓一切职务，接受内部调查。”
“可是陆总，这样会不会显得我们……”
“立刻执行。”他打断，声音冷硬。
手机在桌面上震动，“白晓”两个字不断闪烁。他直接挂断。
会议进行到一半，他习惯性地看向长桌末端——
那个原本属于倪晚的位置，此刻空无一人。
“陆总？”财务总监停下汇报，“关于这个季度的预算……”
他猛地回神：“继续。”
这已经是本周第四次在重要会议上走神。
更糟糕的是回到家后的每个清晨。
衣帽间里，他对着满柜西装陷入茫然。
曾经每天早上，倪晚都会准时出现：
“今天要见的是日本客户，这套藏蓝色更得体。”
她熟练地搭配着领带，“配这条银灰色的，显得稳重。”
现在他随手拿出一套黑色西装，却发现怎么也系不好领带。
最终只能放弃，第一次穿着不配套的西装出门。
深夜的办公室，胃部传来熟悉的刺痛。他下意识看向休息室：
“先喝点粥，我特意让厨房温着的。”
记忆中她总是端着白瓷碗，眉眼温柔，“你胃不好，不能总喝咖啡。”
现在休息室里空空如也。他只能吞下胃药，就着冷水咽下。
手机再次响起，白晓的名字执着地闪烁。他接通，语气冰冷：
“什么事？”
“瑾舟哥！为什么要停我的职？那些都是倪晚陷害我的！”电话那头传来哭诉。
“调查清楚自然会还你清白。”
“可是那些设计图……”
“我在忙。”
挂断电话，他鬼使神差地调出酒吧那晚的监控录像。
画面清晰地记录了一切：
白晓如何主动搭讪那个男人，如何在对方发怒时，故意把倪晚推出去挡灾。
他甚至能看到倪晚被推出去时惊愕的表情，以及后脑撞上桌角时，瞬间苍白的脸。
“这里，很闷。”记忆中他捂着胸口对白晓说。
现在他终于明白那种闷痛是什么。
“王总，”他拨通电话，“那晚是你送倪晚去医院的？”
电话那头冷笑：“陆总现在才想起来问？晚晚缝了五针，轻微脑震荡。医生说要观察是否有后遗症。而你，抱着那个把她推出去的罪魁祸首走了。”
电话被挂断的忙音在耳边尖锐地回响。
那一夜，陆瑾舟站在倪晚曾经住过的房间里，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——
他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教他感情的老师。
他失去的是用五年时间，一点一点把他从情感淡漠中唤醒的那个人。
而现在，连她留下的最后一点痕迹，都在这个家里慢慢消失。
就像她从未存在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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