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丫头你……”
“军工厂,别的没有,这玩意儿多。”
铁蛋把弹头揣进兜里:“成交!”
我刚走出收购点,撞上了杨娇和宋成业。
“琳琳?”杨娇皱起眉头,“你来这种地方干什么?”
她看了一眼我空了的麻袋,脸色更难看了。
“琳琳,你技校毕业,也是国家的人。怎么能干这种……”她没说下去。
宋成业挽住了她的肩,一脸嫌弃地看着我。
“姐。”我拍了拍手上的灰,“我就是不学好。”
我绕过他们,走了。
我听到杨娇在背后说:“这孩子,算是毁了。”
回到院里,垃圾箱。
我又翻出一堆有用的废铜烂铁。
院里的老太太们聚在一起。
“杨家老二这女儿,怕是学会偷摸拐骗了。”
“在垃圾箱里掏,跟要饭的似的。”
“技校能教出什么好人来。”
我背着麻袋,从她们面前走过。
我床底下的“宝贝”越来越多。
3
我开始倒腾票证。
用捡废品换来的钱。
我专收缝纫机票证。
这玩意儿现在没人要,都等着买新的。
我知道,马上要变天了。
我在家数票证的时候,被我妈发现了。
她看着我床底下那一沓沓的票,先是发愣,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“造孽啊!杨琳!你投机倒把!这是要被抓起来枪毙的!”
哭声引来了我爸。
我爸看到那些票,气得浑身发抖。
他冲进厨房,拿了根擀面杖出来。
“我今天打死你这个不孝女!”
我妈抱住他的腿:“建国!不能打啊!”
“你走上邪路了!”我爸指着我,“我杨建国一辈子清清白白,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玩意儿!断绝关系!马上给我滚出去!”
周末,家庭聚会。
我被我爸押过去的。
叔叔杨建军坐在主位上。
“琳琳。”杨娇先开口了,“你到底在干什么?现在全厂都在传,说你倒卖票证。”
她一脸的痛心疾首。
“你知不知道,这影响多不好?厂长都知道了!宋成业他爸问我,杨家是不是出了个倒爷。”
“你这是给杨家丢脸!影响我的前途!”
叔叔杨建军发话了:“建国,你得管管琳琳了。这事,我不支持。”
我爸低着头,一根接一根地抽烟。
我妈在旁边小声地哭。
我一句话没说。
走出叔叔家,我爸说:“你再敢碰那些东西,我就亲自把你送到派出所。”
我没回家。
我去了黑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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