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眼前仿佛浮现出江知谣得知这一切时,那双曾经盛满爱意和信任的眼睛,是如何一寸寸灰败、碎裂。
原来她早就知道了。
知道他最初的接近包藏祸心,知道他后来的深情建立在怎样的欺骗之上,知道他才是将她推入深渊的元凶。
所以她才那么决绝。
池渊踉跄一步,扶住墙壁才勉强站稳。
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,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。
那股迟来的、汹涌的悔恨,如同海啸般将他吞没,让他连一丝挣扎的力气都没有。
再睁开眼时,里面只剩一片冰冷的决绝。
“我会让你父亲得到他应有的惩罚。”
他声音很平,却重如千钧。
“而你,也会。”
许念云脸上的笑容僵住,眼中终于露出了真实的恐惧。
离开看守所,池渊调转车头,去了另一个地方。
江知谣父亲服刑的监狱。
他想问些什么,或者说,他想从与江知谣还有关联的地方,抓住一点什么。
得到的回复是:该名犯人因健康原因,已于上周被批准转移至南城监狱。
南城?
一种强烈的不安瞬间攫住了池渊的心脏。
调动服刑犯人,尤其是跨市调动,绝非易事,也绝非寻常“健康原因”能解释。
谁能做到?为了什么?
他几乎是慌不择路地开始寻找。
打她早已停机的电话,去她可能去的地方,甚至动用了关系网去查,却一无所获。
她像一滴水,彻底蒸发在了这座城市。
最后,他凭着模糊的记忆,找到了市郊那个老旧小区,江知谣爷爷生前住过的房子。
站在那扇斑驳的防盗门前,他的手抬起又放下。里面寂静无声。
他最终找到备用钥匙打开了门。
小小的两居室,收拾得异常干净,干净到几乎没有生活气息。
家具上盖着防尘布,空气里飘着淡淡的、灰尘在阳光下曝晒的味道。
客厅茶几上,什么也没有留下。
只有窗台上那盆爷爷最爱的、她一直细心照顾的茉莉,因为无人浇水,已经彻底枯萎了。
枯黄的叶子蜷缩着,了无生机。
池渊站在空荡荡的屋子中央,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,照出空气中飞舞的微尘,却照不进他骤然空洞的眼眸。
直到这一刻,看着这满室空寂和那盆枯死的茉莉,那股一直被他强行压下的恐慌,才终于化为冰冷的实质,贯穿了他的四肢百骸。
她不是闹脾气。
不是暂时的躲避。
她是真的走了。把一切和他有关的东西,连同这座城市,连同……他这个人,都彻底地从她的生命里,清理了出去。
他失去了她。
不是暂时,而是永远。
这个认知,比许念云的背叛,比任何一场商业败诉,都更沉重、更尖锐地,刺穿了他一直以来的傲慢和自以为是的掌控。
他终于,把她弄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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