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
我哥给我打了电话。
他在电话里唉声叹气,说他的事情总算解决了。
单位念在他初犯,又是被亲外甥女举报,给了个警告处分,没有开除。
“二妹,你真走了?”
“嗯。”
“去哪儿想好了吗?”
“还没,走到哪算哪吧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。
“江澈那姑娘,来找过我。”
我心里一紧。
“她跪在我家门口,求我劝劝你。”
“她说她知道错了,她不是人,她想弥补。”
“我把她骂了一顿,赶走了。”
我哥顿了顿,继续说。
“二妹,哥知道你委屈。但是,她毕竟是你养了十八年的孩子......”
“哥,”我打断她,“我没有女儿。”
我的女儿,在我被她送进派出所的那天,就已经死了。
挂了电话,我买了一张去南方的火车票。
一个我从未去过的沿海小城。
火车开动的时候,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城市,感觉像一场告别。
告别我的前半生。
在火车上,我做了一个梦。
梦里,我又回到了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。
我撑着伞,走在回家的路上,听到了桥洞下传来微弱的哭声。
我走了过去,看到了那个在纸箱里冻得发紫的婴儿。
梦里的我,犹豫了一下,然后转身离开了。
我没有回头,任由那哭声被风雨吞没。
醒来的时候,我脸上全是泪。
我不知道,这眼泪,是为那个婴儿流的,还是为我自己。
到了新的城市,我租了一个小小的单间。
窗户外面,就是大海。
我找了一份在海边餐厅当服务员的工作,很辛苦,但很踏实。
每天看着潮起潮落,听着海浪的声音,我那颗被伤得千疮百孔的心,好像也慢慢被抚平了。
我不再失眠,也不再做噩梦。
我开始学着为自己而活。
我以为,我和江澈的故事,就这样结束了。
直到有一天,我收拾旧物时,在那个木箱的夹层里,发现了一个我早就遗忘的东西。
那是一个小小的,已经氧化发黑的银质长命锁。
是我当初从包裹着江澈的破布里发现的。
因为觉得不值钱,又怕睹物思人,就随手塞进了箱子底。
我拿起它,仔细端详。
锁的背面,刻着两个很小的字。
“慕远”。
我愣住了。
原来,她有名字。
她不是一个无名无姓的弃婴。
慕远。
一个听起来就带着某种期盼的名字。
我突然想起,那天江澈问我,后不后悔。
我没有回答。
现在,我有了答案。
我不后悔遇见她。
我只是后悔,我用错了方式去爱她。
我把她教成了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。
最终,这头怪物反噬了我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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