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陆骁,五年来,你有对她好过吗?哪怕是回来后,你有主动对她好过一次吗?”
陆骁嘴唇动了动,好半天才挤出来一句话:
“我会弥补的。”
像是为了践行他那句话一般,陆骁隔三差五便让人送来许多东西。
孩子吃的穿的用的玩的,一应俱全。
有时瑶瑶说想吃哪家的点心,我还没来得及出门,陆骁便让人将点心送上门来了。
沈云琅来者不拒,接过来后,揉揉瑶瑶的脑袋:
“瑶瑶,爹爹平时怎么教你的?”
瑶瑶是个有礼貌的孩子。
于是牵着沈云琅的手,仰头眼巴巴地瞧着陆骁:
“谢谢叔叔。”
不论他送什么,瑶瑶面对他始终只有一句“叔叔”。
陆骁快被气得吐血了。
回头就上朝参了沈云琅一本。
但是折子递到了沈云琅手中,他下朝回来,委屈巴巴地抱着我一边亲一边控诉:
“阿姝,你看他!”
为了哄他,我只好答应休沐时和瑶瑶一起,陪他去游船。
结果马车离开黎府走了没多远,便瞧见了陆骁。
陆骁还没开口,沈云琅撩开帘子,笑得十分欠揍:
“陆将军啊,你怎么知道我娘子和女儿要去给我过生辰?”
“听说昨日你生辰,是一个人过的?”
“真可怜啊陆将军。”
陆骁又被气得咳嗽连连。
陆骁的百般示好,在我和瑶瑶这里没起到一点儿作用。
反倒被沈云琅暗中绊了一跤。
圣上寻了个借口,收走他的兵权,打发他外放去碎叶城。
陆骁离京前一日,正好是瑶瑶的七岁生辰。
他让人送来了许多东西,席间一杯酒接一杯酒下肚,眼睛始终在我和瑶瑶身上停留。
最后他喝得醉醺醺地走过来,蹲在瑶瑶面前。
“瑶瑶,爹爹要走了,下次回来,不知道是什么时候。”
“你叫我一声爹爹,好不好?”
瑶瑶拽着我的手,盯着他看了好半天。
最后在他期待的眼神中,吐出来四个字:
“叔叔慢走。”
陆骁的眼神几乎在一瞬间暗淡。
他突然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,像是卸去了全身的力气,崩溃地捂着头嚎啕大哭。
送他出黎府时,陆骁红着眼眶对我说:
“阿姝,瑶瑶是我的女儿,我走后,陆家就留给你们,有什么需要的,就去拿……”
“陆骁,别白费力气了。”我叹了口气,打断他,“瑶瑶是个孩子,但不是傻子。很多事情她也不是不知道,我左右不了她的选择。”
陆骁愣在原地好半天,扯出来个难看的苦笑。
“阿姝,我才想起来,从两年前我回来,到现在,我还没同你道过歉。”
“抱歉。”
我挑挑眉,没接他的话茬:
“慢走。”
然后转身便走,刚进门,便被瑶瑶扑了个满怀:
“娘亲,爹爹给我做了长寿面,你也来吃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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