剧烈的奔跑让我肺叶生疼。
我冒雨穿过营区,冲向家属院的方向。
顾文轩的宿舍在另一栋楼。
我在瓢泼的雨声中用力拍打他的房门。
门突然开了。
顾文轩穿着作训服,像是还没睡,见到我时神色微动:“诗雪——”
我一把攥住他的衣领,用尽全力将他抵在玄关的墙上,声音嘶哑:“顾晓尘是谁的孩子?”
又一道闪电划过,照亮我们彼此的脸。
“他姓顾。”顾文轩单手撑住墙,语气平稳,“当然是我的孩子。”
“我问是谁生的!”我几乎是吼出来,“顾文轩,你还是不是人?”
一滴水砸在他手背上,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别的。
“跟你离婚,我认了,是我看错了人,我活该。”
“孩子没了,我也认了。”
我盯着他,眼睛发酸,水汽却不断上涌,
“但现在我问最后一遍,顾晓尘是谁生的。”
“诗雪,你总是这样。”顾文轩叹了口气,抬手想碰我的脸,
“总是不肯服软,不肯低头。”
“你要是能一直像刚来部队时那样,该多好。”他声音低柔,带着感慨,“那时候你什么都听我的。”
“啪——”
话音落下的瞬间,我扬手给了他一记耳光。
顾文轩脸偏过去,下颌线骤然绷紧。
他猛地转回来,一把扣住我的手腕,将我重重按进怀里,低头吻了下来。
后颈被他另一只手牢牢锢住,力道大得发疼。
我越是挣扎,他吻得越深,越狠。
口腔里弥漫开铁锈味。
唇舌纠缠间传来尖锐的痛楚,我咬破了他的嘴唇。
顾文轩动作一顿,下一秒,更暴烈的吻落下来,几乎要将我吞噬。
一股从心底烧起来的怒火让我浑身发抖。
我用尽所有力气,屈膝顶向他腹部。
一声闷哼,他猝不及防地弯下腰。
我趁机挣脱,反手用手肘击向他颈侧。
顾文轩吃痛松了力道。
我揪住他被汗浸湿的短发,将嘴里那口带着血沫的唾沫,狠狠啐在了他脸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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