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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0（第1页）
孔裕川站起来伸出手，“你好，我是孔裕川。”
徐叔深深看了他一眼，带着严厉的谴责和警告。
“孔先生，夏夏我会照顾。”
孔裕川勉强一笑，点了点头，沉重地离开了病房。
半个月后，我们去了民政局递交了离婚申请。
他问我有没有开心一点。
我点头，客气疏离地跟他说了一声：“谢谢。”
又过了一个月，领了离婚证。
我们在家里吃了最后一顿饭。
都食不知味。
“你不要再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了。”
孔裕川干涩地开口，又找补了一句。
“我不是想干涉你，我只是担心你。”
我打算休息一段时间，之后可能会按照原来的计划做驻外记者。
但没必要跟他说。
只冷淡地回了两个字：“再说。”
他却强硬地接着道：“你答应我。”
我嗤地笑了。
“好，我答应，可以了吗？”
敷衍的态度让他受伤又无力。
“夏夏……”
我擦了擦嘴，说吃好了，站起来要走。
“不用你送。”
他的话被堵住。
妈妈忌日。
孔裕川早早等在墓园。
“我昨晚梦到妈了，我叫她她不理我，我知道她在怪我。”
我听了露出一个苦笑。
“我都好久没梦到她了。”
他急切地说：“是真的，我没骗你。”
扫完墓，孔裕川在门口没走。
“青云快不行了，你想去看看吗？”
青云是我最喜欢的一匹马，从小马驹看着长大的。
我听了心头一酸，觉得五味杂陈。
我深吸了口气，摇摇头。
“算了。”
孔裕川抓住我的胳膊。
“你真的这么狠心吗？”
他问的不是对青云，更是对他。
我看着他哀伤不甘的眼睛。
“对敌人的仁慈，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。”
“敌人”这两个字再次将他深深刺痛。
“孔裕川，我已经向前看了，求你，别再把我拖倒。”
我上车后，看见他站在那里，痛苦将他的身躯掏空，摇摇欲坠，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。
……
两年后。
我们的纪录片得了奖。
我代表团队上台领奖，发表感言。
戴着蝴蝶胸针。
孔裕川坐在台下的角落里看着我。
五年前的那次主持，他也在下面，像一根针，一下一下地刺痛着我高度紧绷的神经。
“……最后也感谢一下我自己，我确实很厉害。”
大家都笑了。
孔裕川只留下了一束花。
我最喜欢的蝴蝶兰。
但我早就不是那只在他指尖停驻的蝴蝶。
我将飞越山海，成为翱翔的雌鹰。
（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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