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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5（第1页）
周栩言立刻挂断电话，转身冲进病房。
水杯碎了一地，水渍混着玻璃碴溅得到处都是。
齐奕欢惊魂未定：
“我手没拿稳，不小心摔了。”
周栩言将她打横抱起，轻轻放在床上：
“没事吧？有没有伤到哪里？”
齐奕欢摇摇头，试探问道：
“你刚刚打电话，说要离婚，是真的吗？如果是因为我，其实没必要的，我不想让你为难。”
“和你无关。”
周栩言打断她：
“是我和她之间早就没了感情。只是小衡舍不得他妈妈，执意要跟着去法国。”
齐奕欢眼珠转了转：
“小衡和你一样，心地善良又重责任。你放心，我会好好劝劝他的，总不能让他为了过去耽误自己。”
周栩言欣慰地将她拥入怀中。
我飘在半空中，心里没有半分嫉妒，全是担心。
以齐奕欢那样自私自利的性格，将来她真的会对小衡好吗？
4
周栩言拟好了离婚协议。
他还算是良心，居然把大半的身价都给了我。
只是他看上去不开心。
他是在难过吗？
“谢清昭，对不起，我熬不住了。”
一滴两滴，泪水滑落。
我的心也跟着痛了起来。
车祸后，我瘫在床榻上，是他每天凌晨五点起床熬药。
每天晚上也是他为我按摩僵硬的双腿，力道从生疏到娴熟。
为了我，他推掉了所有外地项目，把办公室搬回家里，一边处理工作一边听我摔东西发泄。
这八年，他够好了。
换做任何人，未必能撑这么久。
“我只不过是想过正常人的生活，这样有错吗？”
他声音沙哑。
他才三十多岁，风华正茂，不该和我一起在这坨烂泥里挣扎。
是我拖累了他。
我该离开的。
我又飘回了二十二层的家。
阳台上凉飕飕的，轮椅还停在原地。
“叮叮叮”
五点的闹钟响了。
我睁开眼睛，小衡该放学了。
我竟还有机会，再去接他放学一次。
我飘在校园门口，等啊等。
终于一个熟悉的身影朝我走来，我挥了挥手。
他嘴角带着笑意，也朝我挥了挥手。
我狂喜地奔过去，想抱抱我的儿子。
他却穿过我，直直跑到齐奕欢怀里。
齐奕欢熟练地接过他的书包，亲昵地拢了拢他的头发。
仿佛他们才是一对真正的母子。
“齐阿姨，你的脸怎么了？”
齐奕欢立刻用头发捂住脸，却又红了眼眶。
“没什么，大人的事，你别问了。
她顿了顿：
“小衡你放心，以后齐阿姨和你爸爸结婚之后，也会只爱你一个人，因为阿姨现在没法生孩子了，以后你就是阿姨的孩子！”
小衡愣住了，小小的身子僵在原地。
过了许久，他抬起头，眸子晦暗不明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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